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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ULTUR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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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深处的八十年代乡村盛夏,宛如一幅晕染着槐花香的水彩画,即便历经岁月冲刷,依然鲜活明亮。那时的我们没有精致玩具与电子屏幕,却在草木蝉鸣间,寻得了最纯粹的快乐。
清晨的阳光刚爬上屋檐,树梢便响起知了此起彼伏的鸣叫。午后的燥热总被捉蝉的热情驱散——竹竿顶端裹着黏腻的面筋,小伙伴们屏住呼吸,循着蝉声慢慢靠近。当竹尖触碰到蝉翼的瞬间,那小小的生命便成了战利品。胆大的孩子还会徒手攀树,粗糙的树皮磨红掌心,却抵不过将蝉收入竹笼时的雀跃。暮色降临时,此起彼伏的蝉鸣,恰似一首天然的摇篮曲。
村边小河是夏日最清凉的乐园。卷起裤腿踏入浅滩,指尖刚触到水底的鹅卵石,就有透明小虾擦过脚踝。搬开石块时,螃蟹挥舞着大螯横冲直撞,引得我们惊叫着后退又忍不住伸手。收获的鱼虾被母亲裹上面粉炸至金黄,酥脆的香气至今萦绕在记忆里。玩累了,我们便蹲在河滩捏泥巴,用柳枝刻出碗碟花纹,用草茎为泥人装上手臂,直到夕阳把泥团染成琥珀色。
麦收后的打谷场,成了天然的游乐场。麦垛堆砌成迷宫般的城堡,我们躲在麦秸的缝隙里,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。偶尔被发现时的惊呼,混着追逐时扬起的麦糠,在风里打着旋儿。玩到精疲力尽,就躺在麦垛顶端,看流云在蓝天上缓缓游走,闻着麦香沉沉睡去,连梦里都飘着阳光的味道。
院子里的跳房子游戏永远热闹非凡。粉笔画的方格间,小瓦片随着单脚跳跃发出清脆声响,自编的歌谣在槐树下回荡。玻璃球游戏则需要十足的耐心与技巧,大家趴在滚烫的土地上,眯着眼瞄准小坑,指尖弹出的不仅是玻璃球,更是胜负欲爆棚的少年心气。
当暮色浸透晚霞,竹床凉席被搬到庭院。躺在上面仰望星空,听爷爷奶奶讲牛郎织女的传说,看流星拖着尾巴划过天际,赶忙闭眼许愿。草丛里忽明忽暗的萤火虫,像是跌落人间的星星,被我们轻轻拢进玻璃瓶,点亮了无数个夏夜的梦。
那些没有电子设备的夏天,快乐来得如此简单纯粹。捉蝉时的屏息凝神,摸鱼时的水花四溅,玩泥巴时的满身污渍,都成了时光里最珍贵的注脚。如今每当蝉鸣响起,恍惚间仍能看见那群奔跑在麦场的身影,听见小河边清脆的笑声。原来最美的童年,早已藏在乡间的风里、星光里,藏在永不褪色的盛夏记忆里。(钢渣车间:卫彦武)